《牡丹亭》剧照，
《火车站》剧照，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生活》：舞剧《火车站》的舞台设计灵感是什么？如何理解“火车站”这个意象？
刘科栋：剧场和火车站这样的公共空间是有共同属性的，剧场也是人群短暂聚集交流的场域。我在创作这个戏的时候把两种属性捏合在一起了，也就是说强调火车站的剧场性。
火车站有它具象的部分，也就是我们每个人可能都要面临的“选择”。我们要选择到另外一所城市，或者选择舍弃之前的人生开始新的人生。火车站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伤感与绝望。它是一个中转站，所有的物资、情感、人物、运气都是通过这个中转站运输。
《火车站》剧照，摄影：何铭从本身的车站的意象跳脱，进入到更高的维度，火车站又带有非常强的象征意味。它是情感的节点，也是时空的节点，个体人生的节点。空间产生了一种宗教意味，这也让观众从《火车站》的表象跳出来，思考更加浓缩的舞台表达。可能在火车站一个人会经历从头到尾的一生，可能经历的是一个城市的由衰转兴。
有的时候观众会进入到实在的怀旧的老火车站空间，北京的、上海的、欧洲的，但我们没有强化是具体哪个城市的火车站。我们用怀旧的柱子对空间进行切分，同时对观众视线进行遮挡，不破坏刻意营造的幻觉，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打破了这种幻觉。舞台上半部分造型完全镂空，底下延伸了墙体的部分，产生重重叠叠光影婆娑的晃动感，像是阳光穿过火车站的穹顶透撒进来的感觉。我希望舞美能够触碰到观众记忆的一部分。
《火车站》剧照，摄影：何铭舞台后方还隐藏着一面黑墙，像是时间和空间拉开的缝隙，所有人最终也似乎都进入到光的缝隙里。这对我们来说是相对蛮复杂的装置，但我们把技术隐藏掉了。后来整个墙体一点点压在观众面前，最后升起，舞台空空如也，这是观众第一眼看到的样子。舞台上什么也没有，舞台就是剧场，我们没有刻意去塑造它，也可以说我们刻意把舞台作为一个公共空间呈现在观众面前，再一点点打开一个时空，火车站一点点浮现出来。
最后出现一只巨大的古希腊雕像的脚，那是我在找到的三维扫描的古希腊神牧神的脚。很多人在问，为什么要最后下一只脚？我觉得好像是一个在我们所处世界之外的更高维度的神进入到这个空间。观众通过这一只脚会感觉域外有一个巨大的身体，脚只是它一个表现。它是什么？它是男的还是女，它是人吗？它为什么要进入到这个空间里？我们当时表达的是一个相对抽象的东西。这和火车站神性的属性是有呼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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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陈爽
特别鸣谢：赵妍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完整内容见2023年3/4月刊第197期《深忆之界》栏目“乐”